“下面播报早间新闻,今日凌晨,乌木江再次发生溺水事件,遇难者身份有待确认,本月已发生类似六起案件,警方提醒,乌木江水域复杂,市民请勿擅自下水。”
“啪”的一声按下电视开关,坐在床上的无再次仰头躺了下去。她本想用晨间播音员的声音驱散自己的困意,没想到听到的新闻反而让自己更加困倦。裹着被子翻了个身,无在脑海里默默地寻找着起床的理由。
理由啊,什么理由好呢。自己原本就没有上普通高中的意愿,再加上这所原本就是设立用来给不上进的富家子弟们消磨时光的学校,无就更没有在其中呆下去的兴趣了,她知道身边的人未来都是奔赴国外或者挥霍资本的料子,更别提自己那披着普通高中生伪装的不为人知一面。
话虽如此,无倒是想到自己两年前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面对这陌生的一切的情景。她不太爱说话,准确的说不太喜欢说废话,身边每日奢靡的氛围总有种让人浑身发痒的感觉。因此特立独行的她仿佛是不属于这里的人——没有朋友,的确,她也不需要朋友。
于是身边来来往往的面孔和名字她向来是懒得去记的,在她的生命里只要记住那些足以刻骨铭心的人便已足够,那些即便化成灰她都能认的出来的人。
所以一个突然闯入她的结界范围之内,甚至一瞬间自己都没能察觉的人会乖乖的站在面前告诉自己,我们其实是同班同学吗?
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究竟是什么时候闯进结界的呢,是一开始?还是战斗的途中?还是最后的时刻?一个普通人居然可以悄无声息地进入自己的结界,无想都不用想就给了一个NO的答案。
既然那位自称是同班的卢卡斯同学也能看得到德拉斯,说明其还是有一些灵力的,难道对方有着可以自由穿入结界的特异能力吗?无叹了口气并没有下定论。
想到这,无便从床上坐了起来,去学校的理由?不正是这个吗。
虽然班级里还是那些虚伪的让人有些恶心的模样,不过一人一桌的仿西式化教育倒是让无很是舒服,这样自己就能自在地趴在桌子上了。十一月初的阳光透过玻璃洋洋洒洒地落在课桌上,温温软软地,是个适合小憩的好条件。
十二年级,用中文的平常话来说就是高三,尽管上的是高三,学校里还是没有半点备战高考的气氛,毕竟会将高考作为人生目标的家长不会把自己的子女送到这里来接受教育。这也方便了无混在其中,不过考勤倒是很严格。身为一个翘课钉子户,无倒是没少被请去喝茶谈话。
所以说卢卡斯昨日支吾的地方正是想要表达这个意思吗?
无睁开了眼睛又缓缓阖上,果然还是自己想多了吧。
然而她并没有进入梦乡,多年来的习惯让她无法像正常人一样安然入眠,自己的睡眠究竟浅到什么样的程度,恐怕连无自己心里都没个底数。她只知道,不管任何细微的声响在自己闭上眼时响起,自己的手就会在那把短刀上戒备着。
班级里任何一个角落里、任何一句对话无都听得一清二楚。
渐渐地,班上的人多了起来。不过谁都没有把注意力放在正在暖阳下小憩的无身上,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仿佛她和他们都知道,彼此之间都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一般。
与此同时,班里一个位子上围绕着的人也愈发多了起来。无闭着眼睛静静听着教室另一端越来越嘈杂的声音,均匀地呼着气,胸腔随着频率起起伏伏。
“早上好呀,卢卡斯~今天也来的很早呢!”从声音来判断是位少女的声音。
“是啊,因为今天天气很好呢。”温软的男音回答道。
围在附近的人群小小骚动了一会,一个声音极其轻柔的女孩说道:“我今天带来了我亲手烤的曲奇饼干呢,大家要不要尝尝呢……”
只听见卢卡斯依旧波澜不惊温柔地答道:“好呀。”
“啊啊啊,卢卡斯你这个家伙不要想着一个人独占啊,好歹分给我一点啊,这可是多惠亲手做的呀,平常人想吃都没得吃呢。”
“好好,你们这群大馋鬼。”
“哇哦,多惠的手艺真的是越来越好了呢,多惠愿意不愿意告诉我诀窍呢,我总是做不好。”另一个女孩嘟起了嘴抓着多惠的手,冲多惠眨着眼睛。
多惠害羞地笑了笑,轻声说了句“好的。”那位前一秒还抓着多惠手的女孩便立马转移了话题。
“卢卡斯今天的衣服也很搭配你呢。”
“卢卡斯还熟悉班上的环境吗,要不要我们带你好好认识一下这里呢。”叽叽喳喳谄媚的女孩子们还在继续围绕着卢卡斯展开攻势,放下曲奇饼干的多惠已经悄悄地从人群中退了出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多惠刚刚坐稳就听见自己身后的无轻轻哼了一下,如梦话般喃喃了一句:“无聊。”多惠一时羞红了脸,确定对方没有真正睡着后,轻声辩解道:
“无同学,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让大家……”
“我知道,我不是说你。”
“诶……?”
无缓缓睁开眼睛呆望着窗外,依然保持趴着的姿势开口道:“仅仅因为对方长得好看就像苍蝇一样绕着死缠烂打,或者因为其他原因就抱着大腿不放,这样的人类最是恶心。”
多惠悄悄打量着无乌黑平整的长发在阳光下泛着光,黑曜石般的眼眸此刻没有注视焦点却有着难以言喻的美感,纤长的睫毛浓密而黑。多惠不得不承认这是自己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无,而无也这般不动着,世界仿佛静止了一般,宁静地定格在了她们两个人身上。
“无同学有些特别呢。”
“你也是哦,多惠,你和她们完全不一样。”
听到这话,多惠差异地诶了一下,却看见无轻轻上扬且不易察觉的嘴角,笑得那般从容自然,多惠便松了口气,不由自主地也一起笑了起来。
卢卡斯静静地盯着无把脑袋埋在胳膊里背对着自己的身影,蓝紫色的眼睛轻轻眯了起来。停顿了一小会,卢卡斯像是想到了什么般对着围着她的姑娘们做了一个“嘘”的姿势,白皙修长的食指轻轻竖在嘴唇前,暗示她们还有人在睡觉。
差异的姑娘们顺着卢卡斯的目光看去似乎瞬间就明白了什么,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嗤之以鼻的哼声,其中一位女孩冷冷说道:“卢卡斯你不必管她的,两年来她一直都是这样。”
“嗯?”
“就是呀,平时总是迟到,今天也不知道吹了什么风居然这么早就来了。”另一位女孩带着嫌恶的语调接着补充道,“无这个人不太正常,卢卡斯才来这一周呢,所以一点都不了解她,以后还是离她远一点比较好。”
“哦?这话怎么说。”卢卡斯把视线转回发话的女生脸上,蓝紫色眼眸散发着不可抗拒的魅力,鼓动着对方接着往下说。
“这……卢卡斯你不觉得她和我们完全不一样吗?”
“哈,似乎有些呢。”卢卡斯眯起眼轻轻地笑着,“你们觉得她是怎样的人呢。”
“孤僻,古怪,不入流。”
“完全没有身为一个女生应有的打扮自己的自觉。”
“听说她一个朋友都没有呢……”
“她会有朋友才怪呢。”
“看她平常那副独来独往的德行,一定是个自私恶心的人呢。”
“多惠和她的关系似乎还不错呀。”
“别提多惠了,一个有点手艺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的人,整天把自己做的东西拿到班里来分享,谁不知道她是在炫耀自己呀。”
“总之卢卡斯你以后还是不要和她打交道比较好,你一周前转来的时候碰巧她没来上课,说不定她还不认识你呢,这也倒好,认识她准没好事……”
“好啦好啦,没那么严重啦姑娘们。”卢卡斯悄悄示意周围的粘人精们差不多可以就此打住了,却听见“哔啦——”一声干脆利落的开门声,转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离开位置的无拉开了门便径直走了出去。
“你看看,保准又是去干什么奇怪的事去了。”
安静了一会,卢卡斯一个利索的翻身就从桌子上跨了出去,留下一群在原地表情错愕的姑娘们,潇洒地笑着说道:“稍微有点事。”
卢卡斯没跑出几步便看到正准备上楼的无,然而对方看到自己后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就仿佛装作不认识一般继续前行。卢卡斯只好一边追在无的身后爬着楼梯,一边希望无能停下来听自己好好说话。
“无,无,你听我说,你没有必要听她们说的……”
“我和你很熟吗。”
卢卡斯似乎是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问自己,一时间没有回答上来,一上一下两条楼梯,卢卡斯抬头望着站在上面的无,笑着回答道。
“似乎不是很熟。”
“知道就好。”无没有表情地接着往上走。
“你别走呀……”卢卡斯的语气半哭半笑,立马追上前去,“刚刚的对话请你不要放在心上,那些是她们对你的偏见,我知道你完全不是那种人。”
无又踩了几阶楼梯,终于还是停下了脚步,折回身来盯着追上自己的卢卡斯,依旧面无表情地冷冷说道:“你以为你会了解我吗。她们说的没有错,我的确是个格格不入的怪人,知道的话就不要再和我说话了,就这样。”
“这怎么可以呢,我们是朋友吧。”
“朋友?”无哼了一声冷笑着,“是朋友吗?”
“呃,至少是同类吧,毕竟我们都能看到那些……德拉斯不是吗?”
无板着脸严肃地摇了摇头,实在难以理解对方究竟是如何神经大条才能做到这般自来熟:“同类吗,你太天真了。”
一个完美的移步,一招利索的出手,前一秒钟还和卢卡斯有几步之遥的无此刻已经出现在卢卡斯眼皮底下,左手揪起对方的衣领,右手早已握上那把明晃刺眼的刀硬生生地架在卢卡斯修长的脖子上,嵌着红宝石的银质手链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我轻而易举就能让你从我面前彻底消失,你觉得我们还是同类吗。”
卢卡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静静地望着无黑曜石般漆黑的瞳仁——没有多余的感情,没有犹豫的神情,更没有一个即将成年的少女应有的感觉,仿佛一个被命运的枷锁负荷地只能寻求前进之路的人,流露出淡淡的悲凉。
“是的,只要这一点,我们就一直是同类。”
卢卡斯的回答很轻却很坚决,他的视线没有从无的眼睛上离开半分,直到无叹了口气,撤去了手上的刀,渐渐松开对方被自己揪皱的衣领,声音愈发低沉了下去。
“离我远一点,不要再和我扯上任何关系。”
“你说话的样子看起来很坚决,可是心里却很失落吧。”
“你是知心哥哥吗。”
“噗……”卢卡斯轻轻笑了出来,继续说道,“你为什么总是要我离你远一点呢。”
见无没有回答,卢卡斯大胆地往前走了一小布,无没有动,他便追问道:“你是在戒备我吗,我说过我不会说出去的,我发誓。”
无冷冷地盯着卢卡斯,那优雅帅气的面庞在白天看来比晚上更加有着魅力,正是因为这张精致的脸几乎让班里每一个女孩发了疯般每天围在他周围,勾心斗角地卖弄自己的一切,只可惜卢卡斯都只是笑着淡淡回绝。
当然无是除外的,在每个人眼中性格冷淡的她出了时不时冒出来捣乱的熟悉感外,实在没有半点好感,更何况对方身上还有那么多让自己费解的谜团,一想到这无就恨不得把卢卡斯好好修理一番。
究竟是什么原因呢,完全没有头绪。
甚至两次被自己用刀抵着脖颈,卢卡斯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反抗的意味。常年的实战经验告诉无,倘若是稍稍懂一些魔术的人的话……在面对挥向自己的刀刃时总会下意识地做出防御姿态。然而卢卡斯却是一副毫无防备就被架刀上脖的情景。
这好比同菜鸟火拼,对方没有还手之力只能乖乖等待宰割一般。
单凭这一点也无法消去无心中的疑惑。
“那又怎样。如果你是魔术师,那么对不起你的命我就收下了。如果你只是普通人,还是老老实实过你原来的生活吧,和我扯上关系的都没有好事。”
“看来你喜欢瞎操心呢,别人喜欢怎么样都无所谓不是吗,我昨晚看到了那么恐怖的画面还镇定着呢,你自己反倒紧张起来了。你呀你,就是这一点才没有朋友的。”
“这种东西我不需要。”
“唉,你为什么总是口是心非呢,你看看多惠……”卢卡斯正要说下去就被无狠狠地瞪了一眼,于是硬是温柔地笑着把后话缩了回去。
气氛安静了许久,就像播放无声电影一般,无转过身去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更让人捉摸不透她在想什么。
卢卡斯仰着头思索了一会,开口道:“试着好好融入学校吧。”
“你觉得可能吗。”无的眼睛望着远方,似乎没有焦点,语气依旧低沉。
“完全可能啊,就像我一样。来到一个新的城市,做自己想做的事,重新开始。”
“我可不像你那么有兴致,每天被人包围众星拱月的感觉会让你很得意。学校只是我的一个伪装,一个让我在这个城市伪装下去的外表罢了。”
卢卡斯差点又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一贯温柔地回答道:“你又在臆断了,那些人每天围着我团团转我很是苦恼的啊。你就不能带着点感情去做事嘛。”
“多余的东西。”
“诶?”
“以后你就会知道,感情这种东西会置你于死地的。所以,收起你的好奇心离我远一点,不要再和我扯上任何关系。”
无转过身来冷冷地盯着卢卡斯,的确,那是一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眸,冷的仿若冬日里切冰断雪的利刃,闪耀着令人畏惧的寒光,将最初的温热和感动埋藏在了积雪最深处。等待着有朝一日的暖阳将其彻底融化。
十一月初的气温已经开始坐着跳楼机直线下降,拐着一个漂亮的折现就跌到了谷底。再加上S城时不时的气温突变,让居住在这个城市的人们时不时抱怨着天气的多变。
这样的天气走在街上晒着太阳倒是极好的,无虽然没有考虑地这么前卫,但还是翘课提早跑了出来。乌木江依旧穿过S城昼夜不停地奔流而过,见证着这座城市的兴衰和繁荣。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无按下通话键,只听见电话那头又是再也熟悉不过的中年女性声音,虽然比平常多了一番兴奋的意味。
“你喝酒了吗,梅林。”
“哈哈哈你猜呀。”
“……”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关于你昨天让我调查的卢卡斯,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不要卖关子。”
“好好,真是一点乐趣都不懂呀!”梅林笑着抱怨道,“我查不到他两年之前的任何资料,我所有能入手的关于他的只有这两年的情报了。”
“准确时间呢,你所能查到的最远的情报是什么时候的。”
梅林思索了一会儿,缓缓地回答道:“是在第二次‘混沌黎明’后的一个月,没有比这更早的情报了。”
无的心里一沉,但还是继续追问道:“其他的呢。”
“从查到的资料来看,卢卡斯并没有接受过任何关于魔术的训练,也没有和任何组织有关联,似乎一直是一个人的样子,大约在一周前转入你的学校。”
“难怪没有一点印象,这周我就没去上过几节课。”
“逃课可是不好的哦,要是我是老师的话绝对让你有苦头吃。”
“……”
“哈哈哈,不调侃你了,接下来该轮到我问你啦。”梅林稍稍压低了声音,用略带严肃的口气问道,“你为什么有兴趣去调查这个人。”
无没有直接回答,她低下头用鞋尖拨弄着地上的碎石,旋即望着乌木江宽阔的江面,长叹了一口气。
“一个能在闯入我结界里还让我无法察觉的人,不管是普通人还是和魔术有千丝万缕联系的人,我都不会觉得他是正常人。”
“难道说是你的结界有问题,哈哈哈……”
“这不好笑梅林,就算我的结界不是万无一失的,没有魔术师会在自己的结界里进入了异物之后还没有察觉的。”
“也对,那……会不会他本就没闯入你的结界里呢,比如他只是在结界外碰巧遇到了之类的。”
“结界外的人是看不到结界内的一切事物的。”无的声音有些无奈,“他都看到了,亲口承认的。”
“这就有些蹊跷了诶,会不会……他是德拉斯呀。”梅林有些谨慎的问道。
“不可能,他身上没有任何德拉斯的气息。”无说得很果断,但也不是十分的从容,沉默了一会她又开口道,“梅林,有没有可能有一种特殊能力,是可以和结界相融的那种。”
“这倒是没听说过,我再帮你仔细查查吧。对了,无,最近S城破事比较多,你应该察觉到了吧。”
无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接下来还有事,挂了。”
陆又铭的脑袋最近总是隐隐作痛,暂且不说每天总是加班加点的调查案发现场搜集证据,单是S城的乌木河时不时就发生溺水命案就足以让警局里的气氛整日凝重。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不能对外公开的秘密……一想到这陆又铭只能揉揉太阳穴好好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
时间指向下午四点半,显然离下班时间尚早,当然在这非常时期也无下班可言,最重要的是和羽生嘱咐自己照顾的那个小丫头约定见面的时间也到了。这不,陆又铭刚刚倒了杯水转身就看到无冷不防地站在自己身后,差点没把杯子里的水洒出来。
陆又铭的脑子里不止一次想象着羽生和这丫头打交道究竟会是什么光景,大概不是什么太省心的事。要不是看在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羽生两年前用如此恳切的态度拜托自己帮忙照看一下初到S城的小鬼,陆又铭还真不会答应这差事。
不过无倒是没有一次麻烦过陆又铭照顾自己,除了有些时候向陆又铭询问一些S城的最新案件进展罢了。
更何况在这个节骨眼上来,陆又铭的心里也自然明白了七八分。
“应该是挺久不见了,小无。”陆又铭给无倒了杯水请无坐下。无倒也没有客气,毕竟这里也算是自己常来的地方。
“嗯,有两个月了。”
“那有见过羽生吗。”
“从两年前就没见过了。”无回答的很干脆,陆又铭摇着头笑了笑,看来还是自己的老朋友还是老样子。
“我大概知道你为什么现在会来找我,材料都给你准备着呢。”说罢,陆又铭就弯下身打开柜子的最底层掏出一只装的满满的文件袋递给无。
无掏出文件袋里的材料随手翻了翻,同时问道:“今天凌晨遇难者的身份确认了吗。”
“嗯,是个17岁的女孩,据说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可惜了。”
无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依旧低头翻看着材料,补充了一句:“六起案件有共同点吗。”
“遇难者的特征都是16岁到18岁的少女,平时都是乖巧文静的好孩子。顺便一提,真正的案件发生了不止六起。”
“什么意思。”
“有两位比较幸运的女孩被路人给救起,当然这两位也符合上述特征。”
“这口味还真是独到,专挑这样的女生下手。”无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眼睛依然没有离开手中的材料。
“小无你怎么看的,关于这起连环溺水案。”
无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把手中的材料重新塞回文件袋里后,换了一个舒服一点的坐姿,淡淡地说道:“在十一月初的天气下有八位仿佛年纪的少女相继在乌木河溺水,这不是预谋作案还是什么。”
盯着杯中的水面荡开圈圈涟漪,无端起了纸杯,只见原本只在平面上扩散的水纹逐渐上下翻滚起来。
“元素,奇迹,魔术,用元素引发的奇迹。”
无喃喃着,继而轻轻叹了口气,放下了纸杯。
陆又铭盯着眼前的丫头有些奇怪的举动,紧接着问道:“你是说,这和魔术有关。”
“可能吧,这是我的职业病,当然最好不是。”
“呃,为什么。”
“我讨厌魔术师啊。”无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把“讨厌”一次拉的特别长。陆又铭的脑子里又忍不住脑补起无对羽生说“我讨厌你啊”这样的场景,噗嗤的一下笑了出来。结果发现无正淡淡地盯着自己才尴尬地打圆场。
“羽生听到这句话还不得被你气死。”
“……”
“你啊你啊,真不是盏省油的灯啊。”陆又铭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但紧接着他就环视了四周,在确认没有任何异常后,压低了声音缓缓地道。
“还有一起案件,虽然没有对外公开,但我觉得必须要告诉你。绝对绝对比溺水案件还要严重。”
“嗯?”
陆又铭理了理思路,谨慎地说道:“S城的连环失踪案件,虽然接到的报案数是三十多起,但恐怕真实人数远不止。很有意思的是,失踪者的特征和前一起案件大不相同”
“哦?”
“失踪者的男女比例各半,大约集中在,分布范围没有之前的集中,不过特征都是青年人。”
“男女通吃?”
陆又铭忍不住又笑了出来,他愈发得觉得无是个有意思的人,虽然有些古怪却有着说不出的特点,难道正是因为这点羽生才拜托自己帮个手的吗。羽生啊羽生,陆又铭在心里笑着把发小狠狠骂了一遍,继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交给了无。
“这是关于这起案件我手头所有收集到的资料,你回去看看。”
“为什么要给我,你应该知道泄露机密是什么后果。”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陆又铭哈哈地笑了起来,却不是毫无忌惮地,“你也应该知道,有一些超出普通人范畴的事情只能让你们这些‘专业’的人来解决。”
“别说的你好像是普通人似的。”
“当然是普通人啦,自从我选择在这个岗位上待下去的时候,就注定是一名普通人了。”陆又铭把U盘往无面前一推,无倒也大方地收下了。
“那身为一名普通人,我还是想给你这位专业人士一个忠告吧,S城自古以来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你再清楚不过了。”
“我啊,不过是个半吊子罢了。”无淡淡地笑着,陆又铭的U盘还在自己手中攥着,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一切,都已经开始了。
混沌领域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我的剧本世界在自主运行》、《我是舰娘》、《我的师妹是妖女》、《交错世界之学院都市》、《认清现实后,她们开始追夫火葬场》、《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